在美国上小学之一——公立和私立

       教育永远都是风口尖上的话题,当爹当妈的,不管哪个国家的,都逃不过上学这一关。美国的小学从Kindergarten开始,就是学前班,是迈入小学的第一步。K之前都算幼儿园阶段,一般公立学校系统都不包括幼儿园,也就是所有的幼儿园都是“非义务教育。”从K开始,就有公立和私立的区别了。阶级差异啊,在美帝的教育系统上体现的很明显。

 

        私校公校的体系差别很多,主要是在费用上。私立学校所有费用都自己出,有不少学校都会多少根据家庭收入提供奖学金,但是总的说来是有产阶级的学校。私立学校有好有坏,费用有多有少,生活水平高的州,学费就贵,比如康州,麻省,私校质量是很高,学费也很贵,还动不动就要家长捐款。普林斯顿的一个私立小学,K的学费一年就3万多,家长捐款就要小1万,当然也是有钱才捐,还是自愿的。虎妈选择的福特学校,在耶鲁附近,家长好多都是耶鲁的教授跟耶鲁医学院的医生,学费也3-4万美元,除了爹妈变花样捐款,每年两天祖父母日,把爷爷奶奶辈也请来捐钱。私校教学质量普遍比较高,当然不能一概而论的。教学质量高主要是因为师生比例小,很多条件好的学校恨不得一个孩子配备好几个老师教,而且是手把手一口一口喂的那种教法。见过一个私校老师教3年级小朋友乘法,每天数学课以后都单独辅导15分钟,一个礼拜才教会1-9乘2,那个数学老师说,这已经算不错的了。私校不受任何教学大纲和考试的影响,可以随意选择教科书,及教学内容,这点比公立学校灵活很多,也不参加所谓的任何“统考”之类,很多美国人喜欢这种不受条条框框限制的教育方式。另外家长确实省心很多,学习上基本不用操心,拿钱就行了。好的私立高中,有能力聘请顶尖大学的招生办老师来帮助高三(高四)学生申请大学,这样大大提高升学质量,说白了就是帮毕业生包装,保证按意愿推销出去。所以那几个特别有名的私立高中,学生成绩好是其一,还有很强的包装团队,才能保证上藤校的比例比公立学校大。

 

        公立学校也千差万别,每个州的公立学校标准都由州教育部自己决定,没有全国统一的教学大纲,学区差别大,同一学区里不同学校教学质量也有差别。学校的教学大纲和教学内容都要根据州政府的标准制定,老师没什么自主权。同一个话题,教多少,教到多深,都有规定。当然也有孩子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多好的公立学校也会确保尖子学生的质量,不惜重金聘请大学老师来辅导优秀学生。但是,近年来对公立学校影响最深的就是小布什夫人提出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这个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很多质量差的公立学校不得不降低标准,州教育大纲也不得不重新修订。“不让一个孩子掉队”其实是等于整体降低了标准。

 

        公立学校的钱都是靠当地税收,学区好就意味着地税高,这是肯定的。地产商说房价就是买个响当当的邮编号码。公立学校很鼓励家长参与学校活动,家长委员会也有很大的决策权。比方说,修缮学校设施之类,俺闺女学校更新更衣室的橱柜都要家长委员会投票表决。普林斯顿有3个公立小学,其中一个西裔多,一个大学教职工的孩子多,一个是当地普通居民多(大多数也是纽约花街金领之流),有人抱怨这样分配教育资源不公平,去年秋天的学前班入学时,从大学教职工多的那个小学随机抽出1/3的孩子,分配到当地居民多的那个小学。我问房东为什么不完全打乱,彻底公平,身为当地教育局董事会应届董事,她很惊讶的说,董事会没有一个人会同意彻底公平的,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西裔多的学校去啊?当然前提是董事会成员都是非西裔,高富白是主流(社会地位高,富有的白人)。

 

        公立学校也有一种特殊的,叫特许学校,在一定范围内享有自由权,普林斯顿的特许学校可以跟当地私立学校媲美,学生成绩都很好,理工科特别强。招生范围不仅在普林斯顿地区,也包括了周围几个小镇,每年都挤破头,2月份报名,2月底抽签,抽中了才能进那个学校。有的特许学校是因为学生太差,俺有个同学在代顿市中心的特许学校教英文,100%黑人学生,说经常发生枪击案,头一天还在她班上课,第二天就死于枪战。

 

        所以Mindy幼儿园最后一年,俺们在特许学校报上了名,听天由命,结果抽签抽了候补第二名。随后决定要搬家到纽黑文,就着手研究了一下耶鲁附近的公立学校,真是吓了一大跳,所谓“耶鲁附小”,耶鲁周围最好的一所公立小学,黑人学生占60-70%,没说黑人多了不好哈,听说这个学校为了保证教学质量,经常取消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跟中国小学差不多。他们学校考试成绩不错,都是因为有一些耶鲁教职工的孩子,也就是说家长在家里教的多一些,考试成绩才好。后来一打听,又听说就这样的学校,报名都要连夜排队,大家都搬了帐篷去排队,很多报不上的都被分配到其他差一点的学校去了。俺们还没找到房子,人家那边报名早就结束了。只好放弃这个“耶鲁附小”,在市郊几个邻近的小镇找学校。

 

        俺们现在居住的木桥村,据说也算耶鲁家属院了,很多教授和医生住这里,还是犹太人聚集地。普林斯顿也有很多犹太人,接触多了,了解也多了。俺对犹太人没啥偏见,但很欣赏犹太人的教育,他们很善于引导孩子独立思考,犹太人是很精明,但是有很多优良传统,尊重知识,尊重家庭,重视教育,跟中国很多传统如出一辙。这样的环境,对孩子没啥不好的。后来发现挑得这个学区没错,Mindy班里19个孩子,一半已经开始学钢琴,有个犹太小男孩听说Mindy会拉小提琴,非要学,他妈妈就来打听在哪里找老师。这样孩子间互相影响,起码不会因为多学乐器反被嘲笑。我们的宗旨是,不求娃能在公立学校学会多少知识,只求别学坏,别将来危害社会就好。在学校老师教的很少,能学会的更少,主要是是孩子的横向影响。能学会如何待人处事,在学校有朋友,开开心心就行了。

 

        公立学校的入学年龄也是各地教育局规划,康州大部分地区都是1月1日满5岁都可以上学前班,所以Mindy按年龄可以上小学一年级了。但是在普林斯顿是10月1日满5岁才能上学前班,所以去年在普林斯顿我们刚好不够上学年龄。很多地区学前班是半天,3个小时左右,或上午或下午。木桥村的学校是全天,也就是说跟大孩子作息一样,早上8点半上课,下午3点下课,中午要在学校吃饭。看房子的时候去他们学校参观了一下,大老远就看见山坡上一群孩子踢球,还有老师带孩子钻树林里上自然课。校舍在山坳里,跟私立学校环境差不多,当下就很满意。后来带Mindy去报名,提出是不是可以让她试试看上一年级,校长说,少了学前班,孩子的人生就不完整了。想想也是,让她多玩一点吧。所以她现在在班里算大姐大,但是还有个比她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美国人普遍愿意让孩子晚点上学,在班里当头儿,他们重视孩子的leadership,组织能力,说白了就是当官儿的能力。后来发现他们学前班也学不少东西,此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