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盛开的时候》(节选五):真情的教育力量
真情回忆

邢 磊

      人与人的交往就是那么的奇怪,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于是,在这个普普通通的相处过程中,迸发出了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真情。真情,她会令一个人那么的刻骨铭心,她始终会与一个人的一生都紧密相连,她总能在适当的时候,使一个人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把握到她有力的脉搏,领悟到她包含的人生的真谛……

       提起笔来,高中生活有太多值得追忆的东西,一道美丽的风景、一片清晰的回忆……

(一)

       机遇的降临是在一九九四年的四月。随着一场高难度的选拔性考试,诞生了南模九七届数学—理科实验班,也就是现在的四班。于是,一切便仿佛由此开始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带着优秀生特有的心智,带着南模人特有的生活激情,带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雄心壮志,四十三个小精灵聚到了一起。我们开始在一起学习,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更学习做人的道理;我们开始在一起谈论,谈论生活的乐趣,更谈论崇高的理想;我们开始在一起追求,追求完善的形象,更追求健全的人格。我们有共同的语言——这是一种只有精灵之间才能产生的共鸣,是一种高驰而不顾的执着。一种横刀向天笑的狂妄,是一种心灵的火花,激情的碰撞。于是,我们开始一起翩翩起舞,在一个桃园般的精灵世界里自得其乐。

       精灵的狂妄无疑会招致别人的反感,精灵的乐趣更会促发别人的猜忌,而精灵的执着往往能够激化别人的不满。于是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舆论的对立面,成了与世隔绝的迷途羔羊。尽管我们仍旧狂妄,依然执着。精灵的记忆最深处自始至终铭刻着一个近乎幻想的神话:那就是圆——只要有一个圆心和一个圆周就能完美的协调,和谐的统一,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无疑四十三个圆点已经构成了一个圆周。也许精灵们只是在等待,等待那一个圆心,真正的圆心。
 
(二)

       一个历史的契机,精灵的神话也许要成为现实!因为熊来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精灵的感情也只有精灵的共鸣才能够读懂。所以神话才有可能实现,因为熊老师也是一个精灵!

       熊老师是数学老师。彼此的并不相识使第一印象显得尤为重要,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无疑是他的幽默,一种毫无一丝做作的幽默,这是一种深厚文化底蕴所渗透出的气息,那么自然,又富有哲理,耐人寻味。熊的第一堂数学课就唤起了我们这些心高气盛的少年对绚丽人生的片片憧憬。于是,我马上就喜欢上了熊老师,我渴望听到熊老师的数学课,更渴望再多听到那与众不同的幽默。我想,所有的人都有着和我一样类似的想法,因为数学成绩走出怪圈并有大幅度提高是最好的佐证。

       不久后,熊老师成了我们的班主任。精灵的世界更进一步地活跃了起来,似乎精灵们感到了期待已久的神话的即将实现!

       熊老师与我奇特的交往还得从数学竞赛说起。由于我以前初中一直是搞数学竞赛的,平时的数学成绩又相当突出,所以,我和熊老师的第一次单独面谈的内容就是关于参加数学竞赛的有关事项。当时,我是一口答应了这件事,所以和熊老师的第一次对手球打得十分完美。再后来,一次印象较深的谈心是和王昕雄(班长兼铁哥们)一起在红楼熊老师的宿舍里进行的。那次谈的就比较多了,从彼此生活的经历到家庭的情况,我们居然没有丝毫的紧张,畅所欲言,熊老师还特地征求了我们对于他上课艺术的一些意见。从这次畅谈当中,我第一次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真诚。熊老师用亲切的话语,时刻与我们交流着真挚的感情,总是不带一丝的虚伪,与其说他是一位良师,到更不如说他是一位益友,一位情真意切的挚友。

       记得在以后的一次学生对老师教育工作的总结评价活动当中,全班一致都把熊老师评为最喜欢的老师。在我的书面评价上是这样写的:“您的幽默是如此的赏心悦目;您的教学艺术是如此的精湛细腻;而最令我感动的是你那一片真情。”

       这份真情,使我们班的数学竞赛小组始终团结如一人,并赢得了辉煌的战绩。
 
(三)

       当然,人的交往也并不会象想象中的那样一帆风顺。毕竟我们还年轻,在思想上还有一定的差距。很多东西并不能马上与熊老师达成共识。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正在形成当中……

       记得第一次与熊老师争论的是在入团的问题上。我始终以一个如今看来十分可笑的理由坚持自己的主张——入不入团都一样,不入也罢。而当时,熊老师却是一次次地跟我谈心,语重心长、不厌其烦,他分析了我不愿入团的客观原因,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但同时他又尖锐地指出了这是一个人生观、价值观的问题。他说,乞丐有乞丐的哲学,但是他不认同;市民有市民的追求,但是他不满足;他有他的人生哲学,那就是自我超越,追求卓越,他问我,你认同那一层面的价值观?

       随着和熊老师交往的逐渐加深,彼此更进一步地了解,不同认知方式的差异也越发明显。这在学农的时候关于我犯纪律的一件事使我们的争执达到了一个顶点,可以说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早已在初中就已经形成的认知方式要改变无疑如同灼烧那样痛彻心脾,以致于我几次都险些与熊老师发生激烈的碰撞和决裂。但是熊老师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他说,他砍去的是我身上的侧枝旁叶,为了更好让我的主干向上发展。他的关于个性的精辟论述令我不得不心悦臣服,到如今依旧弦犹在耳。现在回头想来能够更多感叹的是太多太多的愧疚和歉意,能够更多感悟的是他始终把我拉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片浓浓的师生情。

       意志力薄弱一直是我身上存在的缺点,在这方面,熊老师也曾不止一次同我进行了“生死搏斗”。在小四门会考时犹为激烈。由于长期养成的惰性,使我面对会考竟丝毫兴奋不起来,浑浑沌沌、无所适从,一句“保C搏B”的自我安慰的话竟然成了人人皆知的口号,并在班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同学们的学习热情骤然下降,我无意中的行为却在客观上造成了不良的影响。于是熊老师针对我的缺点又与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与其说是谈心,还不如说是一次大型外科手术,一次让我脱胎换骨的革命。我投入一场硝烟弥漫的战斗,与自己的懦弱、无能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取得了会考战役的胜利。
 
(四)

       由于和熊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所以我更容易,也更经常从他身上感受到人格的魅力。

       熊老师有着一个引以为荣的作息时间:晚上的通宵达旦和中午的片刻小憩。他有一个奇特的解释理论,睡眠的与否和多寡取决于睡眠欲望的强弱——而偏偏他又是一个不愿睡觉的人。的确,这一切对于一个人的身体来说是不利的,于是不知何时起,他就得了神经性头痛的毛病。痛起来时,往往连话都说不了,只能一把一把地吞药片。很多人都表示出极度的不理解,有的人还劝他规范一下作息时间。但四班的每一个同学都知道他是为了干一番事业。这从熊老师的座右铭可以看出:一生奋斗。

       熊老师也是这样勉励我们的: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恨读书迟。他以他的实际行动展示了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懈奋斗的壮丽诗篇。这一切时时激励着43个心灵。于是,我们懂得了自我价值的实现,自我的不断超越,树立了遇到挫折不气馁的坚定信念。我们从熊老师的身上也学到了不少可贵的东西,他的个性社会化理论早已是耳熟能详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他办事的一丝不苟,做人的人情练达,而对待别人的无私真诚更是令我们获益匪浅。熊老师作为一个数学教师,一个班主任,不仅为我们打下了扎实的数学基础,而且更是在教我们做人,怎样去做一个被社会所承认的有用人才。

       人民广场前我们全班有一张历史性合影。面对这些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亲密战友,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虽然仍旧带着淡淡的稚气,却早已为炯炯的眼神替代成了坚毅的神情。

       的确,我们相信可能这是缘分。在这个茫茫大千世界里却有这样44个人能够走到一起,所以我们珍惜这份感情,珍惜这个我们共同创建的大家园;所以我们在这个各奔东西的时候,我们并不会为此而有丝毫的惆怅。

       这时,似乎耳边又回荡起了熊老师那句“相聚在紫藤花盛开的时候”的话语。不知怎么,听来已不再是从前所以为的那种随口嘻语,而更象是一句誓言,一句充满了44个心灵最热切的希望的誓言:紫藤花盛开的时候,是我们的事业有成的时候,人生辉煌的时候。

       我们珍惜这份缘,珍惜这份情,所以我们纷纷下定了决心,要为今后的相聚去寻找生命真正的涵义……

       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听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滴打在窗棱上的“噼啪”声,心头的百感交集早已扫去了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倦意。夜正长,思絮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停息。放下手中的笔,翻开我们的相册:印入眼帘的却是那美好的一幕幕回忆——在南京的中山岭摄下的我们快乐的笑容;在苏州的虎丘旁留下的我们踏青的足迹;在天平山头上我们师生集体的合影……那朝朝夕夕紫藤花下的真情。突然,我略有所悟:这三年的相处并不是人生的句号,而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不会抹去记忆的小驿站,一块记载了自己成长过程的里程碑。

春天的素描(5)
 
真情的教育力量
熊晓东

      去年暑假,邢磊来看望我。听说我的教育实验室要办通讯,他说一定要为我的期刊写一篇文章。没几天,他的《携爱而行》送来了。我读得爱不释手,毕竟是学教育的,把理论实践结合在一起,还议论得真不错。《真情回忆》与《携爱而行》说的是同一些事,但是对教育的理解,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我决定在我实验室通讯《中学》的第一期里将《携爱而行》作为第一篇文章刊登。

      信息时代,我们的教室一下子变大了,学校的围墙倒坍了。学生们不再仅仅面对教室前面的黑板,而是一个广阔的,一切对他们都是新鲜的世界。在这种多元文化的冲击和真与伪、善与恶、美与丑难以分辩的现实生活的压力下,我们教师经常会感慨孩子们真的与自己渐行渐远,真的难以走进他们的世界。

      其实,在孩子们成长的道路上,面对新文化的刺激,认同感的模糊,孩子们的内心也有许多的困惑、彷徨与挣扎。如果依旧是一成不变教育观、价值观,实际上是把孩子们从自己身边推开。如果我们鼓励自己认真地与孩子们沟通,抛弃传统的命令或要求的口吻,从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开始,用开放的态度,耐心、专心地聆听他们的想法,接受他们喜欢的快节奏音乐,容忍他们不成熟的概念,参与他们有时不太礼貌的争论,让孩子们感受你无边无际、无条件的关爱。

      不小心跌跤时,你搀扶他一把;小船左右晃动厉害时,你帮助他掌一下舵。当亲密和谐的师生关系一步一步形成时,你将成为孩子们认为是自己的厚宽的肩膀和永远的依靠,你也就成了他们凡事倾吐和商量的对象,当然这里最重要的前提是你要从自己内心发出,你认为你是真心实意地在爱他们,真心实意地在关心他们,就象你爱你自己的子女一样,就像是你关心你自己一样。而不是仅仅是孩子们认为你是。

      当孩子们认为成长的道路有你同行,他们感到踏实,放心,不会走弯路,那么早恋就会在他们生活中消失,邪教就会被校园拒绝,毒品就会让孩子们远离……

      苏霍姆林斯基,陶行知之所以成功,是他们把一生献给了学生,是他们把学生看作是自己的生命。他们没有把学生看成是语文、数学、或是历史、地理,他们也没有把学生看成是公开课的演员,升学率的指标;他们更没有把学生看成是自己的阶梯。他们对学生的爱是真情的,他们对学生的希望也是真情的,因而他们必然会成功。如果我们也这样,一生献身于教育,那么我们肯定也都会成功。虽然每个人成功的高度不一样,因为每个人能力有大小。

      这是什么成功?这是教育的成功。如果我们都能做到这样,那么素质教育不会再被担心为是一种口号,一种说教,一种形式主义。

      每一天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我们师生都会充满信心地起锚鸣笛,开始一天的航程。语、数、外、史、地、生……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世界各族人民的科学发明犹如一幅长长的历史画卷展示在我们面前,我们一边沉静中回眸历史,一边热烈中展望未来。扬起生命的风帆,去寻找属于我们的理想,去确立属于我们的信念,去学会在挑战中如何生存,去探索在艰难中如何创造未来。